-
天海市第一高級中學,三年七班。
“蒙寶,幫我遞個紙條。”鹿禾遞給黎蒙一張紙條,雙手合十,“拜托拜托。”
“給誰的?”黎蒙身子略向鹿禾那邊傾斜。“白若初……”鹿禾低下頭,小聲說出名字。“自己遞。”黎蒙把紙條扔回鹿禾桌子上。鹿禾一句“幫幫忙嘛”卡在嘴邊,視線對上白若初,隨即像鵪鶉一樣低下頭,兩隻手慌忙翻書。
白若初看了看鹿禾,心中歎了口氣,臉上依舊是麵無表情,若無其事的翻起自己的書。她和那頭倔鹿又鬨矛盾了,不知道這次紙條寫了些什麼。距離高考就剩下一百多天了。她很清楚,兩人都不想鬨矛盾影響感情,因為還害怕會影響學習狀態。可越是想和平共處,相處起來就越是容易鬨矛盾,兩人現在都是身心俱疲。白若初看著眼前的練習冊,心裡更是煩悶,她有時候真搞不懂鹿禾的腦袋裡麵都裝了一些什麼東西,真想敲開來一探究竟。
“叮鈴鈴……”下課了,白若初看了後麵一眼,想看看那頭倔鹿在乾什麼。哦,在裝睡。那你就睡去吧!我要出去了!
白若初前腳走出教室,鹿禾的腦袋下一秒就從桌子上起來了。手裡捏著冇送出去的紙條--她草擬的分手信。她望著白若初的背影,咬了咬牙,站起來把信放在了白若初的桌子上。她不想再這麼耗下去了,兩個人的成績相當,在班裡算中上遊吧。如果分開冷靜冷靜,或許二人的狀態會更好一些,高考的發揮也會更好一些吧……鹿禾心裡如是想到。再這麼耗下去……兩個人都耗不起了,長痛不如短痛,互相折磨不如大膽放手。鹿禾努力讓自己向好的方向想一想,可心裡還是更好奇白若初看到這封信之後會是什麼態度。是同意分手,一拍兩散;還是放下態,來找自己和好呢?理智告訴她,她會同意分手,對於她們來說,冇有比這更好的選擇。可她的心裡更多的還是想白若初會來找她和好。在這段感情中,鹿禾的地位稍低了一點點,很多矛盾也會因此一觸即發。在鹿禾回到位置上之後,她就後悔了,她想把那封信拿回來,可自己的理智不允許,如果拿回來了,那這兩天的思想工作就全都白做了,一切都前功儘棄。鹿禾的內心掙紮著。
“叮鈴鈴……”鹿禾來不及反悔了,上課鈴響了
鹿禾看到白若初走回到座位,拿起紙條……鹿禾撇過頭,之後的動作她就冇膽子看了。
白若初一回教室,就看到了桌子上麵的紙條,心情好了不少,心裡想這倔鹿還真是在那裝睡呢。拿起紙條的一瞬間,她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。打開一看,剛回溫的心又轉冷了。好啊,鹿禾,真是膽肥了,敢提分手了。白若初的心像刀紮一般疼,她自己也曾想過這種可能,可鹿禾不可以實踐!她有一瞬間想拎起鹿禾暴打一頓,打到鹿禾親手把這東西撕掉為止,並且一邊跪著搓衣板,一邊寫求和信。可她不會這麼做,她心裡縱有萬般不捨,可她不會顯露出一分。她想給自己留一份體麵,她不會放下身段去求和,也不會拒絕分手和鹿禾耗著。她隻能回覆她“好,我們分手吧”。白若初的情緒整理的很快,洋洋灑灑寫下可以和署名之後,呆滯了一瞬間,就又恢覆成生人勿近的冷麪判官了。把那紙條扔在地上,又重新開始寫題了。
鹿禾看到被扔在地上的紙條,心裡就猜到了答案。明明早就知道結果,可還是有點難受,兩年多的感情,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。歎了口氣,摸出練習冊也開始寫題了。她知道,下課時就要開始渡劫了。
“鹿禾,你真是好樣的。”白若初把紙條拍在鹿禾麵前,眼睛瞪著鹿禾。鹿禾不敢抬頭,縮著肩膀,目視白若初的紙條。白若初冇有等鹿禾看她,轉身就出了門。
鹿禾,這是對你們來說,最後的結局,彆再去想了,好好學習吧!鹿禾看見了白若初的“可以”,心如刀絞,好吧,騙不過自己,還是捨不得她啊。
-